“我?”

    “娘知道,你一个姑娘家,能出的力有限,可恨你不是男子,不能像你两位兄长那样能在外为你爹奔走牵线。”

    沈栖姻听了这话,眸子骤然一沉。

    又是这样的话。

    自她出生起,这样明里暗里将她和兄长作比的话,她已经听了太多。

    当年她娘嫁给她爹后,一直没能有孕,久到就连姨娘都生下了自己的孩子。

    后来好不容易怀上了,她做梦都想要生个儿子,可惜……

    结果是她不仅失望,甚至是绝望。

    她生下沈栖姻的时候伤了身子,大夫说,日后再难有孕了。

    沈苍厌恶她年老色衰,又怨她空占着正妻的名头,却没能给他生下嫡子,便对她异常冷淡。

    沈老夫人嫌她肚子不争气,好不容易下个“蛋”,还是个丫头片子,为此没少给她气受。

    她不敢顶撞自己的夫君和婆母,压下了所有的委屈和怒气,转头发泄到了她唯一的女儿的身上。

    沈栖姻至今都记得她娘一边拿簪子扎她胳膊,一边崩溃嘶吼的模样。

    她说:“都怪你!都是你的错!”

    “你为什么不是个男孩?你要是个带把儿的,娘何至于受这些窝囊气?”

    “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竟生了你这么个讨债鬼……”

    一字一句,言犹在耳。

    沈栖姻微微敛眸,细密的睫毛挡住了眼底晦暗的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