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城区,妇幼医院。
因为赵九牛和手底下的劳工们几乎都住在“工人村”附近,发生事故就近被送到这里倒也正常。
当我带着光哥他们急匆匆踏入充斥着消毒水味的走廊时候,正好见到赵九牛正满面愁容的跟几个身着绿色小马甲的工作人员在比比划划的交流什么。
惨白的灯光晃得赵九牛脸颊愈发没有血色,或许是还没从交通事故的惊吓中缓过神的缘故,他的眼神显得既呆滞又空洞,脸颊上还带着几片擦伤,吊着绷带的时左臂尤为显眼。
“同志,我真的是正常行驶,明明是对方突然冲出来的,凭什么我全责啊!不公平!”
不知道对面的事故科的警员说了几句什么,赵九牛突然发出一声怒吼,脸上的表情也随即被无奈和愤怒给填满。
“你喊什么喊?事故认定书是你出还是我出?”
对面一个岁数不大的事故科人员皱眉反问,调门提的比赵九牛还要高八倍。
“我没..没喊,只是跟您解释当时的情况...”
赵九牛的腰杆瞬间矮下去半截,声音中透着慢慢的焦急,双手更是在空中无助地挥舞着,试图让眼前的工作人员相信他,此时他的头发凌乱,侧脸、额头上还有来不及擦拭的灰尘,发干的嘴唇片裂开几条小缝。
“显着你了?我们是干什么的,需要你解释?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那名工作人员不耐烦的再次打断。
“不是同志,我们真的冤枉啊,就好端端的下班回家,那两辆大货车突然蹿了出来,幸亏我刹车踩得及时,不然我们一车人的小命不堪设想,您就算不看我受伤的情分上,好歹也看看我那几个工人行么?他们有的腿断了,有的胳膊折了,还有两个脑袋被划开那么长的口子,我们全是无依无靠的农村人,一天不工作就没钱赚,现在他们非但不赔医药费,还要倒打我们一耙子,不是欺负老实人嘛。”
赵九牛苦着脸不停解释。
而那几个事故科的工作人员就好像没听到似的,凑成一堆,有的表情冷漠的双手抱胸,有的夹着烟卷吞云吐雾,更有甚至低头扒拉着手机,嘴角挂满戏虐的笑容。
“我理解你们都很可怜,可法律就是法律,首先你超员载客已经是违法了,其次过十字路口时候为什么不减速慢行?行啦,不用跟我磨叽了,有这时间你不如好好去求一下对方,人家让你少赔偿一点就是赚,你知道他们货车上拉的是什么吗?那可是几十吨钨,钨是稀有金属,价格高到超出你想象。”
人群中最年轻的那个工作人员微微抬着眼皮,眼神里满是敷衍,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不耐烦,像是对这样的场景早已司空见惯。
“我减速了啊,超速的明明是他们,你们..”